御香樓里,蕭易安坐在雅間里看着窗外的人來來往往,桌前放着小二剛泡好的茶,淡淡的茶香布滿整個房間。
「心情不錯。」冉北宸身着靛藍長袍的坐在窗上看着蕭易安笑道。
蕭易安倒了杯茶放到自己對面笑道,「是還不錯。」
「柳太傅飽讀詩書,為人最是正直古板,定是不會將自己的女兒嫁給這麼一個人的。」冉北宸翻身坐在蕭易安對面說道。
「師父,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蕭易安不接冉北宸的話帶着探究的眼神看着他反問道。
冉北宸自幼睿智洒脫,以前老閣主還在的時候,卿水閣少閣主生性洒脫,什麼戒律教條對他來說都形同虛設,是多少姑娘心中的眷戀。
可是自從隨自己來了聖都後,整個人時常不見蹤影。蕭易安心中隱隱不安。
「你想問什麼?」冉北宸自顧的喝着茶。
想問什麼?
蕭易安不知從何問起,這才感覺到自己對這個名義上的師父知之甚少。心中的疑慮都不知從何問起。
「以後你就知道了,現在你只要相信我永遠不會傷害你。」冉北宸看着蕭易安眼神堅定的說道。
蕭易安被這突然的語氣驚到,心跳都好像漏了一拍,慌忙的端起酒杯掩飾自己的尷尬。
「聽說了嗎?上次禹王從梧州回來街頭上為他歡頌的人都是他花錢雇來的。」
「真想不到禹王竟然是這樣的人,我還聽說他得了花柳病。」
······
雅間的門外傳來客人聊天的聲音。
皇宮裡,榆妃跪在一臉怒氣的蕭煥面前哭得梨花帶雨。
「你還有臉哭,蕭策幹得那些事都傳到朕的耳朵里了,真是好計策,買通百姓為他造勢。估計他得那病也是他自己尋花問柳不知道哪裡染上的。」
蕭煥氣的指着跪在地上的榆妃罵道。
「陛下,您明鑒啊,策兒一直都是潔身自好,他不敢的一定是有人陷害他的。」榆妃抓着蕭煥的裙邊辯解道。
「潔身自好?難道有人硬逼着他染病給他嗎?難道是百姓們逼着他給銀兩的嗎?」蕭煥反問道。
轉身朝着外面高召吩咐道,「下令,將禹王囚禁禹王府,沒有朕的命令不得踏出禹王府大門一步 。」
說完不理趴在地上哭喊的榆妃直接離開了。
蕭易安回到東宮的時候,孫清清已經等了一會了。見蕭易安從外面回來,拉着蕭易安的手往蕭易安房間里走。
「蕭策被幽禁了,聽說他得了那種病,還僱人在他從梧州回來的一路造勢。」孫清清迫不及待的將消息告訴蕭易安。
「是的。」蕭易安點頭應道。
「那這樣的話,不就表示在聖都除了景軒沒有人可以繼承儲君之位了。」孫清清雙手興奮拽着手帕緊緊的握在胸前興奮說道。
「不一定,他舅舅吳守仲還在外面,父皇也沒有下令徹查此事,現在將他幽禁是想等風頭過了之後再將他放出來。」
蕭易安查過,太上皇對蕭煥幾兄弟一直都不親近,當時只要哪個皇子犯了什麼錯,他就會對他們用酷刑,後來蕭煥幾個皇子都不太敢跟太上皇親近,導致太上皇過世的時候沒幾個真情實感的傷心。
蕭煥不想自己像太上皇一樣至親之間疏離,所以對幾位皇子都比較包容。
但是孫清清不這麼想,她突然臉色一沉語氣冷漠的朝蕭易安說道,
「你這麼說是不準備將儲君之位讓出來?」
「母后放心,我定會將儲君之位讓出來的,只是現在不行,十月圍獵便是最好的時機。」蕭易安道,說完打開房間的門請孫清清出去。
孫清清狠狠的剜了蕭易安一眼道,「記住你說的話。否則我會用我的辦法讓你將位置讓出來。」說完才離開。
孫清清走後,蕭易安將季霄喚了進來,自南襄回來後,蕭易安就將季霄安排進了東宮。
「季霄,你去城南的那處宅子讓他們將醫仙在聖都的消息傳出去。」蕭易安吩咐道。
之前蕭策雇的那些人蕭易安查到這些人都是因為家裡人生了病又是無業游民,需要銀兩就醫才答應蕭策的。因此蕭易安給他們家人醫治好了之後,便一直將他們安排在城南一處隱蔽的院子里。
「你想給蕭策醫治?」身後還傳來熟悉的聲音。
蕭易安回過頭看着被打開的窗戶無奈道,「師父,您能不能別老偷偷摸摸扒我窗戶。」
「我沒有,我是光明正大的扒你窗戶。」冉北宸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
「別岔開話題,你為什麼要給蕭策醫治?」冉北宸不解道。
蕭易安轉身將窗戶關好,坐到椅子上沏了兩杯茶道,
「反正有太醫去醫治,但是太醫耗時會長點需要三個月,他想要在我父皇面前再次博得好感,就需要在十月圍獵好好表現。但是太醫醫治時間過長會錯過十月圍獵這個好機會,他必然着急。」
「所以你猜他會怎麼辦?」蕭易安將白玉瓷杯遞給冉北宸反問道。
「所以他必定着急,要到快點醫好,聽到有醫仙就會想辦法找到醫仙。」冉北宸道。
「對,所以到時候可以好好訛他一筆。」蕭易安將茶一飲而盡心有成竹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