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鋒倒下的時候,透明人也現出真身,穿着一身夜行衣,五官盡被包裹起來,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麼看東西的。
忽然封鎖驛站的鐵門也被衝破。
本以為是侍神谷的救援來了,可誰知是兩個老頭。
兩個人不管其他直奔阮玲玉而去。
「小姐,您沒事吧。」
「林叔、陸叔你們怎麼來了?」
「老閣主不放心,叫我們跟在身後保護你,本來我們就在旁邊的餐館吃飯,不曾想有人竟然敢在驛館鬧事,等我們想進來的時候,驛站開啟了保護……」
武誠和武信聽到這裡,馬上反應過來,走到角落把老闆拉出來。
「你個傻缺,這防護是阻止外面的敵人進來,好傢夥,你把兩個厲害的老傢伙竟然關在了外面。」
老闆也是委屈,「這防護和聯繫侍神谷的開關是連在一起的,當時只顧得找救兵,沒想到把高手也擋在了外面。」
「行了,你們別啰嗦了。」阮玲玉跑到陳鋒身邊,趕緊摸了摸他的脈搏。
看到人還活着,也算是鬆了口氣。
「我什麼事沒有,趕緊救他。」
林絕和陸遠跑過去扶起陳鋒。
陸遠精通醫術,摸了摸陳鋒的脈搏,臉色立刻陰沉下來,「暗液。」
林絕驚訝,「你確定?」
「沒錯,他體內有天罡息護着,所以劍傷無礙,主要這毒我們沒法解,得趕緊把他帶去劍門或者氣宗。」
「那不行,我們怎麼交差啊。」武信上前阻攔。
「這都什麼時候了,沒有他,你們還能活着說話?」阮玲玉怒懟。
「弟妹,你看……」
「誰是你弟妹?」阮玲玉聽到此話又羞又惱。
武誠吃了癟,但也不能不把話說完,「大小姐,您也看到了,我兄弟也是因為你受的傷,先不說去哪兒,你現在還不承認,就太對不起我兄弟了。」
「什麼為了我,是為了在場的所有人。」
「刺客的目標應該就是你。」昊貞站出來走到陳鋒跟前,不等阮玲玉反駁彎腰查看陳鋒的情況。
若是一般人中了『暗液』這種毒,早就一命嗚呼了,在這大廳里,估計也只有兩個老頭和昊貞知道這種毒性。
昊貞摸了一下陳鋒的頸部動脈,她不由得心驚,毒液雖然也通過血液流遍全身,但始終無法抵達對方的心臟。
也就是說,無法對陳鋒產生致命的傷害。
林絕和陸遠認出對方是昊王府的貞王,立刻行禮作揖,表示對昊貞的尊重。
「貞王在這裡就好辦,請您幫他解毒吧。」陸遠拱手道。
「這種毒對我們昊王府來說自然不是什麼大事,可我救他的理由是什麼?」
欣茹趕緊向前,扭捏的說道,「您就救救他吧,畢竟他受傷也算救了我們。」
貞王聞言抓住欣茹的耳朵,「你個小丫頭片子不會是喜歡他吧,我什麼都沒說,你在這插一腳算怎麼回事?」
欣茹『哎呀呀』的喊疼,欣悅趕緊上前湊到昊貞耳邊,「注意您的儀態,您現在可是貞王。」
昊貞剛才的舉止和女人基本無異,只是容貌和聲音算是替她做了最後的遮擋。
察覺到有些失態的昊貞,趕緊鬆開手,站起身喝令看熱鬧的人都走開。
忽然大門處又傳來『砰砰』兩聲,仔細看去對着大門的牆壁已經凹出兩個身形。
就在這時,一個戴着朱雀面具的人緩緩走了進來。
武誠和武信看到來人,瑟瑟發抖,當場跪地,「火靈君。」
火靈君四處掃過一眼,最終眼神落在了陳鋒身上。
而牆壁的兩個凹陷處同時現出與刺客身形一樣的人。
「把所有閑雜人等全部驅散,門是被劍門的人破壞的,找劍門;大廳有氣宗的痕迹,找氣宗,讓他們雙倍賠償損失。」
老闆哈着腰,連連點頭。
「把刺客交給我,其他人各行其是。」
火靈君食指上揚,躺在地上的刺客瞬間火焰加身。
「周圍的威脅已經肅清,武誠和武信明日把在這裡釋放氣勢的人全部帶進侍神谷。」
臨走的那一刻,她瞥了一眼陳鋒和阮玲玉,不屑的哼了一聲,隨即和刺客消失在大廳中。
武誠和武信雖說一直在侍神谷,但從未近距離的接觸過靈君,心裏雖然膽怯,但還是有些小激動。
「都散了吧,滾滾滾。」
武信這一嗓子把所有處在懵逼狀態的人喊醒了,不論是氣宗還是其他門派的遊客也顧不上和自家的主人打招呼,全部屁顛屁顛的走了出去。
「我們也就破壞了一個小洞,侍神谷的竟然找我們索賠,豈有此理。」
「啥也別說了,我們少主人還救了這麼多人呢,你們也就賠償一個門,我們估計得給他重新蓋一座驛站。」
「虧大發了。」
「剛才那人的氣勢太強了,我都不敢喘氣,你們還有心思在這發牢騷。」
「確實,不過這火靈君竟然是一個女的,今天算是開眼了。」
聽着大廳里的嘮叨漸行漸遠,昊貞也是無語,平頭老百姓和武力弱小的門徒竟然敢這麼議論侍神谷的靈君,看來做個普通人有時候要比修武的人更安全一些。
「欣茹欣悅,找個還能住的房間,把陳鋒扶進去,我幫他祛毒。」
欣茹聞言,顯得很是激動,馬上幫着阮玲玉攙扶起陳鋒。
在服務員的帶領下,總算找到幾間沒有受到破壞的雅間。
「這費用算誰啊?」老闆傻愣愣的問武誠和武信。
「我說你是不是鑽錢眼兒里了?人家兩個門派都要給你蓋個新驛館了,還計較這仨瓜倆棗的,德性。」
老闆也算是卑微到了極致,聽到武信這麼說,又是點頭如搗蒜的表示認可了。
等一切收拾妥當後,昊貞讓所有人退出房間,她要為陳鋒療傷。
「貞王啊,療傷而已嘛,幹嘛讓我們出去。」武信有些費解。
「再廢話我就不治了。」
「好好好,我們都出去。」武誠趕緊打圓場,一邊應和一邊示意其他人都出去。
阮玲玉還是不放心,「我能留下嗎?」
「不行。」欣茹趕緊搭腔,「貞王能為他療傷已經很不錯了,你們別得寸進尺啊。」
阮玲玉見對方蠻橫,但為了陳鋒,也只能悻悻離開。
等聽到關門的聲音以後,貞王就為陳鋒寬衣解帶。
「要我幫忙嗎?」
貞王嚇得從床邊跳起來,猛然回頭一看是欣茹。
「你個死丫頭嚇死我了,別人都出去了,你躲在我後面想幹嘛?」說著又開始揪起欣茹的耳朵。
「閑人都出去了,我留下來幫您的忙嘛。」
「那欣悅呢?人家怎麼不留下來?你這腦子是怎麼長的?」
欣茹聽到昊貞這麼說才發現欣悅也跟着眾人出去了,「對不起,我錯了。」
「我看你對這小子已經入迷了,回去以後看我怎麼收拾你,趕緊滾。」
門外的人聽着屋裡的動靜,只覺得這昊王府的貞王說話的語氣一點王爺的氣質都沒有,而且還像個女人一樣和下屬吵吵鬧鬧。
「我都懷疑他是個娘們。」武信調侃道。
「你說什麼呢?找死嗎?」欣悅站出來厲聲道。
「呸呸呸,看我這張臭嘴。」武信象徵性的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
「我們貞王對下屬向來和善,從來不分尊卑,這樣的吵鬧,說明她更平易近人,懂嗎?」
欣悅話音剛落,欣茹眼含熱淚竄了出來,「哎喲喲,疼死我啦。」
大家看到欣茹的樣子,面面相覷,『太平易近人了。』
欣悅在一旁也只能裝作若無其事。
等所有人出去後,昊貞開始盤算該如何療傷。
因為天罡息的作用,陳鋒被貫穿的劍傷已經不再流血,僅剩下一道疤痕。
昊貞抬手一揮,一道光芒閃過之後,陳鋒的胸口恢復如初。
這就是昊王府最強的修復術,不但能恢復外表,內部的受傷的經脈一樣可以恢復。
剩下的就是為陳鋒解毒,可在解毒之前還應該做點別的。
昊貞心想趁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把陳鋒的內力吸過來為自己所用。
於是先放棄解毒,一隻纖纖玉手直接按在了陳鋒的胸口。
看着滿是肌肉的胸膛,昊貞的心臟開始躁動不安起來,雖然還從未這麼近距離的和男人親密接觸,但是為了促進自己的功力,也不得不做出犧牲。
昊天府的功力主要以治療和防禦為主,昊貞之所以讓人潛伏劍門偷劍訣也是為了在武器方面能有所突破。
現在氣宗活生生的標本擺在面前,她不可能放棄這麼好吸收內力的機會。
打定主意後,昊貞發動內力以掌心為中介,開始吸收天罡息。
正當陳鋒的內力被源源不斷的吸走時,昊貞發現陳鋒的內力沒有絲毫減弱。
正在納悶之時,陳鋒伸出右手一把拽過昊貞。
昊貞的整張臉貼在了陳鋒的胸口,陳鋒變換手勢,雙手環抱住纖細的腰肢。
此刻昊貞殺了陳鋒的心都有,可是不管怎麼掙脫都沒用。
「玉兒,你沒事就好了,去侍神谷有什麼好?就算進了天池又如何?」
「你個混蛋鬆手啊。」昊貞被逼的沒辦法,只能發動內力一掌打在了陳鋒的面門。
本來就已經受傷,再加上這重重的一掌,陳鋒一口老血噴涌而出。
昊貞抵擋不及,所有的鮮血全部噴在了臉上。
聽到房間的動靜,阮玲玉沖在最前面,推開門看到剛站起身子的昊貞,和嘴角溢血的陳鋒,「怎麼回事?不是療傷嗎?怎麼……」
昊貞轉過身子,阮玲玉嚇了一跳,「你臉上的血是陳鋒的吧?到底怎麼回事?你想殺他?」
說著又一次拔出了寶劍。
昊貞又氣又惱,但她理虧在先,只能強壓怒火,「這是混在血液裏面的毒,雖然下手有點重,但是他現在沒事了。」
阮玲玉一聽,忙收劍拱手道,「對不起,誤會你了。」
「欣茹欣悅,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幫我準備洗漱的東西。」
昊貞說罷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